金桐/ 写情
*真人rps 金晨✖️李1桐
*因戏生情🈶️
0.“给我点时间。”
“都说演技好的人，很会因戏生情。你会吗？”
听见金晨这么问，李一桐扑哧一笑：“你是在夸我演技好吗？”
金晨未置可否，只是勾起一点嘴角看着对方笑。她一眯起眼睛，眼角的痣就显得尤其惹人注目，昏黄灯光底下，愈发像是要勾走人魂魄一样。李一桐没来由地觉得有点慌，只看一眼就别过眼去，手指勾上自己的头发绕，回答道：“我拍过那么多戏，搭过那么多人，要真是这样，那我可真该绯闻不断。”
“嗯……也是。”
金晨看起来很开心似的咧着嘴，“说的也是哦。”
她的声调很低，回答显得非常敷衍，叫李一桐突然觉得她话里仿佛有别的什么：这个人一向爽朗开阔，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，很少让话题陷入僵硬的沉默，更很少同她有这么细腻深入的谈心。
她们混在娱乐圈里，沉浮好几年，其实一早就懂得这些凉薄人情，懂得是时候结束这些关系敏感的危险讨论。但不知怎么的，李一桐却隐约察觉了对方话语的试探。
在金晨的沉默里，李一桐望向她，鬼使神差地开口：
“那你呢，你会吗？”
不知怎么的，简单的话，问出来竟显得无比艰难。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朝虚空中伸出手去，尝试着触碰对方内心深处一个遥远的秘密。那秘密的盒子为她打开了一个小口，正亟待她的这句咒语唤醒。
她终于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。胸廓像是被鼓噪的心跳给打到了，闷闷地发紧、发痛。
金晨正拿勺子搅牛奶，金属碰撞玻璃，发出叮当的脆响。
“我……”
她沉吟一声，冲李一桐眨眨眼睛，眼角的痣被带着晃啊晃，晃得李一桐快被迷了眼睛的时候，她才很小声地说：“要是我说，我在咱们的戏里……”
“《了不起》？可是……”
她飞快的截住金晨的话头，接着却顿住了，不知应该怎么往下说。李一桐自己是最清楚的，剧组里并没有和金晨相性很好的男性，大多数时间，金晨总和自己呆在一起，也没有见她对这几个男性流露出什么特殊的兴趣。
那么——
脸颊在发烫，心跳愈发鼓噪。
答案早就呼之欲出，但心意仍旧悬而未决。
李一桐正沉吟时，金晨却呼了一口气，笑了出来。她活动下手臂，松了松筋骨，状似轻松道：“会困扰吗？”
李一桐不禁往后退了半步，说：“什么？…我不明白。”
“可你耳朵红了。”
不再多说，不再挑破。她就那么笃定吗？
李一桐想，她真的和陆可一样，好讨厌这种自己为是、志在必得的总裁笑。但她也不得不承认，她讨厌这笑的最大原因，往往就是因为自己被戳到了痛点——金晨和沈思怡，她们说的往往都对。
就譬如此刻，她端着架子，语句里似乎什么重点都不挑破，却已经把钩下在恰好的地方，赌李一桐一定会知道她最深的意思，赌她一定会沉不住气，自己率先把话讲明白。
可她偏偏不想叫她轻易得逞。
“你说什么呢——”
“你说呢。”金晨的手握住她的手腕，轻轻地使了点力度，两个人一下靠近了。她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，似乎夹杂温热吐息。
她说：“你那么聪明灵气，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李一桐叹一口气，不再回复她的赖皮，只抬起头来，直直望向金晨的眼睛。
她的眼神一如从前，在昏黄灯光下，愈发显得目光柔软。但却同样坚定，炽热，勇往直前。
“好吧好吧。”金晨说。
就算是她，也在小猫咪率直认真的注视里败下阵来。她抿抿嘴唇，声音放得更低：
“如果，我说，喜欢你。你会觉得困扰吗？”
这次轮到她迷茫了。
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给我一点时间吧。”
1. “你的头发真好闻。”
李一桐有段时间很喜欢看《爸爸去哪儿》。
那时候她的工作还不太多，她又总比预定时间早到片场，就经常趁着等人的间隙揣着手机看。
片场常有小姑娘跟她搭话，见她在看，有时也凑着一起看。
看到两位前辈男演员的时候，弹幕忽然就多了起来，身边的小姑娘也激动地踩起脚。
“你不知道吗？”
“传说，他们拍完那部同性剧之后，几乎因戏生情。导演强行让这俩人分开俩月不许见面呢。”
真的假的？
李一桐那时候涉世未深，总倾向于把事情往坏处想。她想，真的吗？导演还管这个吗？不会是宣传来的噱头吧？肯定是这样的。
后来过了好多年，她工作多了，陆续搭过好多当红的帅气小生，在剧组的时间也越来越长，有时候和人一相处就是几个月。但每每想起这件事，她依然对当年这个结论不疑有他。
她李一桐面对过那么多好男人，不照样万花丛中过，片叶不沾身？
可见传言不真。
然而世事总变。
李一桐从金晨那逃回来，拉开冰箱，找出上次没喝完的半瓶啤酒。
酒少，不够她喝醉，反而把她喝的很困。困顿里，她懊恼地想，为什么自家的导演没有先见之明，也把她和金晨分开两个月呢？
快睡着的时候，她突然想起一段戏来。那场戏里，陆可躺在沈思怡的大腿上，沈思怡低下头，凑近了她。那个角度极其危险，她躺着，别无向后的退路，只能看着那颗痣离自己越发靠近。最终，沈思怡停在了一个刚好的距离，半闭起眼睛，鼻翼翕动。李一桐也闭上了眼睛。黑暗里，她听见她低沉好听的声音慢慢说：
“一桐，你洗发水味真好闻。”
2. “李一桐儿！”
金晨稳扎稳打混到今天，一路上没少议论。
好在她光明磊落，不落话柄。营销号也大都只说她个性开朗，异性缘很好。捕风捉影时常有，真刀真枪却从未实锤。
经纪人一直很骄傲于带这么一个省心的艺人。
但最近这段时间……乐于甩手的经纪人却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头。
譬如此时，经纪人正跟金晨聊一个综艺的邀约。金晨有一搭没一搭应和。金晨早年就参加过跳舞的比赛，曾经有过很好的名次。然而当年那是刚刚科班毕业，如今撂下不短时间，不晓得会不会砸了饭碗。
金晨也听说，这种综艺走向难料，指不定会给她安排个什么样的人设。再者，好像、似乎、要封闭训练，还要没收手机的。
她有点犹豫。
说起来有点恋爱脑。但……虽然希望不大，但假设、如果有人心思变了，想找她又找不到，怎么办。
“你不想去？你那段时间是有点忙，不过还是周转得开的。”
经纪人劝她，“这个综艺很有话题，机会很难得。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？”
“已经有营销号放出了意向邀请名单。看舆论，你是很受期待的。”
哦……
还是犹豫。
她是很想在影视上发光发热的，因此深谙“演太多综艺对演员不好”的道理。
本来，综艺拔高人气，也许叫她能有更多资本挑戏，倒也说得过去。可如今有了想追逐的目标，她就莫名有些抗拒这些走捷径一样的、不太纯粹的念头。
她想用同样的方式，和她在高处、站在一起。
可是……
好吧。到底，她们还是有不少差别的。
“那接了吧。”她说。
“嗯，你能这么也想挺好。我知道你…”经纪人想安抚她，但瞬间又想起什么似的严肃起来，“金晨啊，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…？嗯…我倒不是那个意思，但你要记得报备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，金晨的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。
“呃，你等我接个电话。”
“谁呀？”经纪人狐疑地挑眉看她。本来是很寻常的一个问题的，金晨却顿了一下。
“哎哟，金晨，谁？你不会……”
金晨一翻白眼，把手机反过来对着经纪人晃晃。
“李一桐儿！”
3. “谢谢你等我。”
晚上刷完牙，微信多了两条未读。
李一桐：
“睡了吗？”
“今天真的是手滑了，在节目上就打给你。幸亏你没说什么。”
金晨知道她的意思，想了想还是回答：“那当然。”她身边可是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经纪人呢！
再说，这么重要的事，李一桐不太可能什么招呼就不打，一通电话打来专门为了回应她的表白吧。
况且……她几乎没对李一桐的回应抱有什么期望。
但嘴上便宜仍是要占的，她最擅长把自己的心情反着说成她的，便接着敲字回她：
“你放心，我肯定不乱说。”
“毕竟有些重～要～的事，我就觉得你肯定会来找我当面说。”
秒速，一张暴打的表情包甩在了金晨脸上。
她扑哧一声笑了，仿佛隔着屏幕看到小猫张牙舞爪的样子。
“拜托，我还是值得一桐大小姐的一张机票的吧。”
这次那边沉默了好久。金晨盯着屏幕左上角，“输入中”几个字一断一续，新消息却一直不再来。她突然想起，她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，再用这种“值得”“不值得”的问题抛给对方，的确有点不合适。
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，最终还是长按在了那条信息上，就在将要按上撤回的时候，手机突然一响。落下的手指，按在了语音电话的接听键上。
“喂？”
“喂。”
“这么晚还不睡？下了综艺又拍到很晚吗？”
李一桐嗯了一声，接着又随口抱怨了两句戏服的沉重，抱怨完，她话题一转，问道：“你是不是要去那个综艺了？”
“你消息好灵通。”金晨笑，“这么关注，你不会也想去吧？”
李一桐随口说：“跳舞？我都忘干净了。”
“哈哈。”金晨干笑一声，没来由地，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。“很晚了，你快点睡吧？”
李一桐没有接话，但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。金晨看她似乎不准备睡，便随口扯起自己的经纪人的事，李一桐接口，但吐槽得十分言不由衷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金晨觉得她好像有话想说，于是也不接话了。她开了外放，摸出另一台手机，打开了录音。踌躇了很久，她才轻轻慢慢地道：
“我这么吊着你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她声音很低，透过电流的传导，几乎叫人听不清楚。
金晨听见她继续说：“30天了，我只回复你的早安和晚安。”
是吗，30天了吗？
挂了电话，金晨瘫在床上，恍惚。
她有些怨怼：李一桐什么都不多说，不说就不说了，可她干嘛把时间记这么清楚呢？
第二天，微信提示又有好几条消息。
金晨滑开手机，首当其冲的，就看见经纪人的一大串时间安排。
糟了。大概是一个月来都没睡过太安稳，这一下，睡的稍微有点过头……
从睁开眼睛忙到晚上，收工后，金晨才来得及看到早上没来得及查收的信息里，有李一桐的几条。
忙不迭地打开，她先看见两条消息的时间。
——李一桐是挂了电话后，足过了快十分钟才回她的。
她回了两条：
“你当然值得。关于这件事的选择，我一定、一定会当面和你说。”
“谢谢你等我。”
4. “嗯，应该不会成团吧。”
守过春，望见夏。
她们的剧官宣了。
海报的样式之前早就看过，出来效果的确很不错。
彼时金晨也变忙了。她拾起舞蹈来，在综艺上发光发热。那台综艺很累人，但也多亏这档综艺，她和李一桐的话题稍微变多了一点。
不然，天天光枯燥的拍戏，她不仅心疼李一桐那股子拼命三娘的气魄，不舍得占用宝贵的休息时间；再者，光聊戏，两人都快没有话题了。
作为同是舞蹈出身的同学，李一桐偶尔还会陪她讨论一下综艺里的编舞，这原是她当年的本职。
“你什么时候舞台？”
“这周。不过要等放出来，估计是下周了。”
“嗯。”李一桐戳开金晨给她发的练习室版本，又看了一遍。有心逗她，便敲字说：“你是不是有点退步啊？”
金晨立马不乐意了。“没有吧！”
“逗你的。”
李一桐说。其实她比谁都明白对方的功底，那些利落的动作，即使遭遇稀烂的剪辑，仍然优美无匹。
她有时候很爱欺负这样的金晨。每每事后她自己也反思，是不是有点利用对方喜欢自己的这个心思。好像是没有的，她并没有捏着这份感情去做什么。
金晨曾问她“困扰吗？”。李一桐歪头想，好像一点都不困扰。
那，喜欢吗？
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但这份关系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愉悦感。
她有时候在片场，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，就会特意记着晚上分享给金晨。甚至有时候还特意琢磨要在哪里卖关子，要在哪里使绊子。金晨嘴皮子利落，但实际上不怎么会拐弯，几乎每次都掉进李一桐的陷阱里。
很开心是真的。但比起爱情，她又似乎少了点患得患失的占有欲。
就比如，半年没有见面，她好像也不会觉得很是想念；再比如，如果金晨突然不和她搭话了，她应该也会觉得还好。
她有时候也会想，和金晨谈恋爱，肯定会很麻烦。她大概没有金晨喜欢她一样那么喜欢金晨，不平等的感情往往很致命。
所以，比起更进一步，最后落到一地鸡毛的结果，她宁愿维持现状。
沉默一会儿，李一桐突然问：
“你是不是不会成团啊？”
她今天在网上看到关于她的分析。虽然早对所谓“选秀”有心理准备，但当资本的利益被一一剖开展在面前时，当这个精巧的计划是拿努力之人做垫脚石时，她还是有点替金晨惋惜。
金晨舞蹈很优秀，她却得抠着秒才能偶尔在镜头边缘看见。
过了很久，很久。李一桐都以为她是睡了，等到她摘下眼镜放下台本，准备道今天的晚安时，她才等到金晨的回复。
“嗯，应该不会成团的吧。”
5. “你不要等我了。”
李一桐：
“在干什么？”
“打电话吗？”
金晨：
“今天不太方便。”
“排练，很多人。”
李一桐：
“嗯，加油。”
“对了，我录了应援视频，你记得转发一下。”
金晨最近很忙吧。放下手机，李一桐想。
综艺将要收官了，节奏愈发紧张，她好像要准备好几个舞台。
李一桐依然每天道早晚安，可金晨却回得同样简短。
她以为金晨是遇见什么事儿了，想着打个电话问问。可两次下来，她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婉拒。李一桐这才隐约发觉，金晨好像在闹别扭。
多大人了，真是幼稚又可爱。
但习惯一旦养成就不太好改，李一桐下了戏，依旧会反射性的打开手机，打出一串儿好笑的八卦。
将要发送时，她瞟到之前的聊天记录：自己的绿色和她的白色分布得非常不匀。哦对，金晨在和她闹别扭。
那就不说了。她把打好的话删掉，心里想，今天的八卦还挺独家的，听不到的话，当然是对面吃亏。
可能还是有点在意的。也许还因此没睡好，没睡好就记性差，于是第二天拍戏，李一桐把手机忘在了酒店。
没了手机，等戏的间隙一下子就显得无聊起来。
无聊间，她只好又拿起快被翻卷了的台本，还没翻过多少，就听见有人喊她。
“一桐。”
是导演组的人，她端正地坐起来。
“今天见你没在看手机，就过来了。”
副导演大概是有点热，一边说话一边拿帽子扇风：
“前阵子你都好专注在看手机，都不好意思打扰你。”
“怎么着，今天组里一起吃个饭？”
李一桐顿了一下，露出得体的笑：“好啊。不过我明天有戏，不能喝多少酒，可能扫兴。”
副导演摆摆手：“我们自家演员，这点事儿当然替你注意。”
“和一个平台制片一起。”副导演说，“你们俩的戏要播了吧？年初那个。”
饭桌上果然谈论起这部剧来。副导演对她们这些演员很好，一有机会就向她们介绍些人脉资源，话题也帮着带。
“我看你和金晨也都挺上心的，年后没多久就开工了。”
制片接话道：“现在她也有名气，连上两个热门综艺，热度正凑在好时候，估计下半年就能上了。”
“现代剧，争取争取，上个星……”
“啊？她又去了什么综艺啊？”李一桐问。
副导演有点错愕，说：“啊，就是那个嘛……你没关注？”
李一桐借了经纪人的手机一查，是台恋爱观察综艺。
制片人看着她查手机，就开起她的玩笑：“你俩这塑料了啊，她不是和那男生上了几次热搜了？”
“可要劝她别谈恋爱，这多少年熬过来了，正当头儿着呢……可别……”
李一桐摇头说：“不会的吧。她知道轻重缓急，就算谈了，也有分寸的。”
“嘿。”制作人放下筷子，一副长辈的口吻道，“她那样的人我看多啦，表面是洒脱，一旦跟上什么人，死倔呢……你看她现在和那个……”
明明说好不喝酒的。明明有人帮忙注意的。
李一桐还是喝得有点儿晕。
回到酒店，拿过一天没见的手机。
刷开微信，回掉几个无关紧要的信息之后，小红点就消失了。
金晨并没有给她发微信。
已经接近12点了。李一桐仍撑着不睡，她想，自己不是为了等那句晚安，只是因为有台本要看。
台本是个小剧场，为某个国学综艺配的。写的是私定终身的男女主角迫于封建礼教没能在一起的故事。好笑的是，那个失约的晚上，偏偏是良辰美景。
台本上注着一句诗：
“从此无心爱良夜，任他明月下西楼。”
古言从来考验演员台词功底，李一桐将这句话反复咀嚼了多次，想再往下看，却看不下去了。
大概是喝了酒人多情，大概是看了剧本人伤情。微信震动的时候，李一桐突然特别想哭。
她接起电话，用酒后有点喑哑的声音，很大声地冲话筒说：
“你不要等我了！”
6.“所以，就没有什么话，要当面跟我说的吗？”
金晨和自己生了几天闷气。
她生气的点本来在于，自己一心努力却做不成的事，存在就存在了吧，毕竟这世上总有无力回天的事情，只享受舞台也很开心不是吗？但她偏就不喜欢李一桐提起，就仿佛显得她比她矮一头一样。
可过了两天，她生气的点就变成了，李一桐明知她在赌气，竟然连多问一句的意思都没有。
这，哪能这样啊？
金晨想，这么下去不行，虽然是自己先告的白，但总归该硬气的时候也得硬气起来。
然而，等到她的硬气终于消磨完毕，肯放下身段和李一桐打电话了，没想到，迎来的却是当头一击。
“你不要等我了！！！”
她先是吓一跳，反应了一会儿，却又乐了。
“你喝高了啊？怎么了？”
“你……我…”
“哎哟哟哟，别哭别哭，小祖宗呀。”金晨一听她这奶声奶气地吵闹就有些想笑，“你好好说，好吗？你说什么我都在听的。”
声筒里传来吸鼻子的声音，听起来傻乎乎的。
“金金。”
“嗯？”
李一桐结巴两下，带着一点哽咽说：“我、我可能还是不能答应你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对面顿了好一会儿，像是没想到金晨会回应这么快一样。
“你…不问我原因吗？”
金晨想，这需要什么原因？李一桐不过给出了一个很久之前她就应该给出的答案。她早有这么长的缓刑期，早做好充足的准备。
何况，这几个月，她和李一桐比往常聊得都更多了。守着微信聊天记录，她也能凑合好久了。
“不问了吧。”
能是什么原因呢？
无非归咎于自己，或者归咎于世界。
大道理她听的太多；而心有所属这种理由，她肯定也不会配合着兴致高昂地“愿闻其详”。
所以就不问了吧。
她轻轻笑了一声。觉得自己好蠢，她根本不知道李一桐今天是中了什么邪，也后悔于自己撞在枪口上的这个电话。她甚至想，如果前几天不闹那个别扭，早早地就回复之前的早安晚安问候，会不会……
她觉得自己好傻，输都不知道输在了哪里。
“……你以前说，会当面跟我说的。”她压低声音，希望对面的醉鬼听不出声音里的哽咽，“你准备就这么醉醺醺地就把我交代了吗？”
李一桐不说话，只是压抑着哭腔一抽一抽地吸鼻子。过了一会儿，她问：“你和他，相处的好吗？”
像是在漫天漆黑里突然划开的一根火柴，金晨眼前突然一亮，截住她的话头就问：
“谁？你是不是听什么风言风语了？”
“可，我点进去就看到，你吃他手里的冰淇淋啊。”
她的话说的没头没尾，但好在金晨一下就反应了过来。
“真人秀你也信？你是刚入行、没拍过综艺吗？没听说过，越是宣扬什么就越是没有什么吗？当然是假的，好吗？”
她其实特别想说，拍戏的时候，我还吃你手里的面包呢，那时候你怎么觉得我们俩就是好朋友浑然不觉，偏偏这时候双标呢？
一旦掌握上风，她就又回到了那个语速很快、掷地有声的金晨，冲着李一桐喊道，“李一桐，你不会信这个，不信我吧？”
“你说什么呢，谁信了？我只是……”
李一桐语气也很急，她像是被吼得清醒了一点，争辩道，“我只是跟你摆事实、讲道理。”
金晨根本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接着嫌弃她道：“桐，你好幼稚。”
她又重复了一遍：“你好幼——稚——！”
“你小点声。我有心率不齐，你别吓我。”
李一桐搬出她常用的示弱手法，重回到了软软的那个人。金晨却想，好不容易有了机会，不能让她太轻易跑掉。她今晚受到的惊吓，早晚要李一桐还回来。
“所以，你就没有什么话，要当面和我说吗？”
7. “早安。”
李一桐醒来得比平时晚。
她其实有很规律的生物钟，但为了保险，还是会象征性用手机订个闹钟。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今天手机并没有响。
拿过来一看，没电了。
她一边敲着头，一边回忆昨晚。记忆零零碎碎的，却也足够叫她尴尬。
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……
她洗着脸，硬是想不起来最后是怎么收的尾。
收拾停当，她打开手机，想在微信上和金晨说句早安。一点开才注意到自己昨天的微信电话，显示通话时间是3个多小时。
……她原来开着电话直接睡着了。
经纪人发信息给她，说，明后两天没有排她的戏。让她趁这个间隙好好休息一下。又说，核酸检测的报告已经给她取了，坐飞机去一些地方时可能要查的。
李一桐想，正好。
拉开窗帘，窗外是个很好的天气。
好到什么程度呢？用宿醉后疼痛的小脑瓜大概很难形容，但总之，是个特别适合坐飞机，去见很久不见的人的日子。
————
我特别喜欢的两个女演员，影后级别的人物，
都是演一部戏就和一个男主角传绯闻。
由此可见，演得越好，因戏生情可能性越高。
所以，类推到这两位身上，嗯……证毕！
